男女主角分别是虞衫宋景齐的女频言情小说《遇见,错逢时虞衫宋景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青晨光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生病化疗后,我剪了短发,为此宋景齐大发雷霆罚我磕头认错。他将我摁在地上,抽出腰间的皮带狠狠打上我的后背。“谁准你将长发剪了,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大明星虞衫,不是什么乡野村妇,虞衫最讨厌的就是短发!”因着我和虞衫七八分像的容貌,我成了她的平替,宋景齐甚至将虞衫的卵放进了我的子宫。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却与我毫无瓜葛,更是讨厌我讨厌的要死。“你不是我妈,我妈是大明星虞衫,你就是个赝品,是个冒牌货。”他们希望我变成虞衫,却又讨厌我成为虞衫。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1、疼,是真的疼。浑身酒气的宋景齐将我压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腰间的皮带一次又一次抚过我的后背,皮开肉绽的感觉令我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粗粝的指腹狠狠扣住...
《遇见,错逢时虞衫宋景齐完结文》精彩片段
生病化疗后,我剪了短发,为此宋景齐大发雷霆罚我磕头认错。
他将我摁在地上,抽出腰间的皮带狠狠打上我的后背。
“谁准你将长发剪了,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大明星虞衫,不是什么乡野村妇,虞衫最讨厌的就是短发!”
因着我和虞衫七八分像的容貌,我成了她的平替,宋景齐甚至将虞衫的卵放进了我的子宫。
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却与我毫无瓜葛,更是讨厌我讨厌的要死。
“你不是我妈,我妈是大明星虞衫,你就是个赝品,是个冒牌货。”
他们希望我变成虞衫,却又讨厌我成为虞衫。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1、疼,是真的疼。
浑身酒气的宋景齐将我压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
腰间的皮带一次又一次抚过我的后背,皮开肉绽的感觉令我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粗粝的指腹狠狠扣住我的下巴质问我。
“谁准你剪的短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虞衫最讨厌的就是短发,你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还不快跟我认错!”
他没得到他想听的答案。
鲜血淋漓的后背,已让我没了意识。
这样的宋景齐我见过不止一次。
凡我做了任何与虞衫背道而驰的事情,都能令他勃然大怒。
他不会打我的脸,因为那是我和她最爱的妻子,唯一相像的地方。
每每如此,我总会低头认错,告诉他自己一定会做得更好,然后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一通。
可这次,我真的好累好累。
“水,我想喝水。”
“想喝水吗?”
房内昏暗,八岁的宋念摇晃着手中的水杯低低笑了,和她爸宋景齐简直如出一辙。
她不会这么好心,我猜的没错。
万幸我侧了头,她杯中的烫水只泼上了我那半张脸。
宋念得逞地拍了拍手,露出与年纪不符的得意。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家里的下人哪儿个不知道,爸爸留你在身边只是因为你和我妈长了一张相像的脸。”
“我警告你,别妄想能取代我妈,你就是个冒牌货,是个赝品。”
我生下宋念不足一月她就被宋景齐抱走了。
可她不知道,如果没有我,她根本没有出生的机会。
我笑着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水渍。
“既然你知道我这张脸对你爸有多重要,那你这么做,他会放过你吗,毕竟,在外我可是大明星虞衫,是你名义上的母亲。”
“宋念,我不管你有多讨厌我,人前我都是你母亲,你就算再不喜欢都得给我忍着。”
我从没对她说过这样的重话,向来都是温声细语地讨好。
宋念瞬间红了眼眶,脚边的杯子被她狠狠砸向地面掀起一阵无能地狂怒。
方才被滚水烫伤的大片肌肤瞬间通红一片,连带着后背火烧般的疼痛,我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当初,生下宋念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么疼过。
十年前的一场车祸,带走了演艺界最火的当红花旦虞衫。
为了让这份残缺的爱得到延续,宋景齐花了不少精力才将虞衫的冻卵放进了我的子宫,而我也为此受了不少苦。
后来啊。
十月怀胎,受尽苦楚,生下的孩子却与我毫无瓜葛。
那天,宋景齐高兴坏了。
他和虞衫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哪儿怕取名都有虞衫的痕迹。
宋念,宋念。
念念不忘。
2、当我艰难地挪动下床时,被进来的宋景齐一把抱回了床上。
他身上已没了酒气,手里还紧捏着一只烫伤膏。
看着我红了大片的脸颊,他紧紧皱起了眉头,为我轻轻抹上烫伤膏。
“我已经罚过念念了。”
“这段日子你的通告我都替你推了,你只管好好在家养着就是。”
宋景齐向来将宋念捧在手心,不曾打骂过一句。
我想,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她伤到了我的脸。
他将自己的错处一笔带过,绝口不提我后背上的伤。
“过两天是念念的生日,你要和我一同出席,应该不需要我再教你该怎么做了。”
我冷冷地别开脸。
虞衫去世近十年,宋景齐从没有一刻忘记过她,更是不惜将我打造成虞衫的样子来伪造虞衫早已不在的事实。
他以为只要这样,他的妻子就没有死,而宋念也不是一个没有妈的野孩子。
而我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只是为了报答当年虞衫对我的搭救之恩。
当年母亲因病去世后,孤儿院收养了我,可所谓的院长却根本不是什么宅心仁厚的好人,而是个蛇面兽心的人贩子。
在我被打包准备卖掉的那天,我拼了命地跑了出来。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我遇到了拍戏的虞衫,是她救了我。
更巧的是我和她竟有几分相像,这样的缘分再加上她可怜我的身世,因而将我带回家中。
我成了宋家的下人。
原以为这会是我灰暗人生中的救赎,可却没想到,是更猛烈的雨。
无论我再努力,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虞衫。
看着我齐肩的短发,宋景齐将我抱到了梳妆台前。
外头冲进来两个女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
宋景齐不许我动弹,男人的力道之大,让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身后的伤痕被死死压着,温热的液体将睡衣浸了个透彻。
他按着我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
“虞衫讨厌短发众人皆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过你,在这个家里,你没有资格为自己做主。”
“乖,一会我们就又有好看的长发了。”
“我的阿衫永远是最美的。”
宋景齐如同失心疯般摸着我的脸,痴痴地笑了。
几个小时下去,我的短发又被接成了长发。
看着镜子中的我,他满意地从身后环绕着我,亲吻着我的发丝,脖子,一路而下。
在解扣子的那刻,他发觉我的脸色有异,才勉为其难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瞧,长发多适合你,只要你乖乖听话,这辈子你都会衣食无忧,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我知道你在伤心念念对你的态度,等她再大一些,再懂事一些,我可以让她喊你一声母亲,毕竟是你十月怀胎生了她,可别的你想都不要想。”
怀胎十月,怎会没有感情。
可他不止一次地提醒我,我只是一个为他和虞衫生儿育女的工具。
“能代替阿衫生下孩子,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听话,喊我的名字。”
阿齐,是虞衫生前对他的称呼。
他满脸期待着看着我的脸,妄想在我身上看到虞衫的影子。
我却冷笑一声,无情打破了他的幻想。
“宋景齐,我不是虞衫,虞衫早就已经死了。”
“我不会再装成另一个人,我要离开这,我要做我自己,我要做回陈寒露。”
3、话落,宋景齐原本柔情似水的双眼瞬间变得暴戾不堪。
他掐住我的脖子,低声质问我。
“离开这?
陈寒露你不要忘了,你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就算死在路边都不会有人来同情你,你但凡拥有这张脸一天,哪儿怕一个小时,你都得乖乖留在宋家做我的虞衫。”
“一旦你在外被媒体拍到,宋家乃至宋念都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当初虞衫救了你,宋念是她的孩子,更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就是这么报答她对你的救命之恩的。”
男人,还真是虚伪。
从前的他巴不得宋念和我撇清关系,现在又拿这件事来对我道德绑架。
我知道宋景齐对虞衫的感情,毕竟曾经的他们是众人羡慕的假偶天成。
可奈何天不遂人愿,虞衫在和宋景齐订婚的路上遭遇了一场车祸。
宋景齐当即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没人知道虞衫死了。
而和虞衫有七八分相像的我,被选择代替虞衫和宋景齐订婚,结婚乃至替他和虞衫生子。
没有一个人知晓我的存在。
我像是个见不得光的脏东西,这辈子难道就活该永远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以虞衫的名义蹉跎一世吗。
宋念的出生像是一场及时雨,阻止了宋景齐的日日发疯。
而宋景齐就如同一个嫖客,在我的身上拼了命地找寻他爱人的痕迹。
非打即骂的日子我过够了,替身我也当够了。
我抓着宋景齐在我脖颈处的那只手,淡淡说道。
“你说得对,虞衫救了我,可这十年,我替你们生下了宋念,该报的恩该还的债也够了,虞衫才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你没有义务将我绑在身边。”
“宋景齐,救我的人是虞衫不是你,我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我没有和你签卖身契,当然,你也大可以掐死我,这样我就能永远留在这了。”
见我一脸认真的样子,宋景齐的眉头有片刻的松缓。
“宋家的女主人只能是虞衫,但我也可以向你保证,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你永远都可以拥有这里的一切。”
“等宋念再大一些,她也会知道你对她有生育之恩,也不会发生像昨天这样的事情,我也可以允许她和你亲近……”对于他说的话,我已经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宋景齐,这些,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要自由,只想离开这。”
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他不顾我后背的伤,再次抽出腰间的皮带。
“陈寒露,你忘了是谁给了你优越的生活。”
“你这么不识好歹,宋念的生日宴你根本不配去。”
我却松了口气。
这一次,我终于不用再以虞衫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
4、哪儿怕隔着好几道门,大厅内的笑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隔着窗望过去,宋念正抱着虞衫的姐姐虞恬的手臂撒着娇。
而站在一旁的宋景齐也不似往日般严肃。
只要宋念高兴,他就会高兴。
当初,宋念刚学会说话的时候,看到我就会奶声奶气地喊我妈妈。
这一切都被回来的宋景齐看在了眼里。
他强制抱走了宋念,不顾我月子里留下的病根,将我关进阴暗的地下室,整整三天三夜没有进食。
直到我晕倒在地,他才施舍了一碗冷饭馊菜给我,可话里仍旧没能放过我“是你教宋念喊你妈妈的?
不要以为你生了宋念就是她的母亲,你根本不配。”
我没吭声,他就气地将我又关了好几天。
所以,我害怕天黑,很怕很怕。
可现如今,阳光下,欢声笑语,仿佛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虞恬更是仗着是虞衫的姐姐,在宋家俨然比我更像个当家的女主人,就连下人也都是见风使舵的性子。
我向来都是使唤不动她们,甚至还要听她们对我的冷嘲热讽。
毕竟,从前我和她们一样也不过只是下人。
“这长得再像啊,乌鸦也是成不了凤凰的,宋家的女主人就只有虞衫小姐一个,里头那位充其量不过就是个生孩子的替代品,想管我们真是白日做梦。”
“你有没有发现,虞恬小姐和虞衫小姐虽然长得不像,可身上的气质更为相像。”
“那是当然,毕竟是同一个妈生的,现在那个又怎么比得过,要我说啊,宋总和虞恬小姐在一起才是般配呢。”
我正想推门出去,从天而降的冰水打湿了我的全身。
不远处,传来几声得意的笑。
是抱手的宋念。
“今天是我生日,你还真是识相,知道我不想看到你,就自己躲起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接长了头发是想再勾引爸爸吗,就算爸爸想再娶,也只有虞恬阿姨能配得上。”
她这样讨厌我,是我没想到的。
我仍然记得宋念儿时得了水痘,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整栋别墅的人都怕被传染。
是我不顾传染的风险,耐心地守着她,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上药。
宋念睡得迷迷糊糊,奶声奶气地喊我“妈妈”,抓着我的头发将脸埋进去。
我仍然记得那声“妈妈”让我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可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宋念不见了。
宋景齐将她彻底藏在了我找不到的地方,直到一年前,虞恬带着八岁的宋念回到宋家,我才再次见到她。
所以自她有记忆起根本不知晓我的存在。
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妄想鸠占鹊巢的坏女人。
“宋念,我看你是忘了那日的教训。”
我将剩下的半盆冰水攥在手里,对着她的方向高高举起。
她瞪大了双眼,气地鼓起了小脸,“你这个坏女人不就是仗着和我妈妈长得像吗,当初那杯热水就应该让你毁容,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你赶出去。”
后面的话,她边跑边说。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丢下手中的水盆,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
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恨我很的要死。
那晚,我一夜没睡。
骨癌所造成的持续性疼痛到底连止痛药都失去了作用。
也是这一刻,我是真的想要自由。
因为,我就要死了。
5、次日,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宋念猛的冲进来,毫无准备的我重重磕到了床脚。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抓起我桌上的盒子就冲了出去。
“虞恬阿姨,你不是说过你很喜欢珍珠项链吗,给!”
“这是别人的东西,怕是不好吧。”
虞恬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眼睛却直愣愣地打量盒子里价值不菲的项链。
“她根本配不上这些好东西,更不配留在我爸爸身边,我就是讨厌她,讨厌死她了。”
虞恬将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余光却不断观察我的表情。
我大步走下楼去,向她们伸出手。
“现在,可以把盒子还给我了吗。”
“寒露,这项链是念念硬要给我的,我如果不收她一定会不高兴,你不会在意吧。”
我根本懒得理她。
换做从前,我一定会舍不得那条项链,毕竟那是我当年生日宋景齐送我的为数不多的礼物,我总当成宝贝似的藏起来。
可现在好像突然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虞恬见我神情凝重,以为是我太过在意那条项链,却不知道我更在乎的是里面那枚不值钱的玻璃戒指。
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给我。”
我没了之间的耐心,索性上前抢回来。
一来二去的拉扯,盒子腾空而跃,随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这么欺负虞恬阿姨,我要去向爸爸告状。”
宋念的话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看着戒指从楼梯一路滚下,我小跑着跟上去。
刚要捡起,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是虞衫的父亲。
可笑的是,也是我的父亲。
当初母亲在酒吧陪酒卖笑贴补家用,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帮母亲解了围。
母亲沉溺在男人的甜言蜜语里,甘愿相信男人当了兵就会回来娶她的承诺。
哪儿怕意外有了我,母亲也从没想过一天放弃。
可她一等就是二十年,直到她在新闻上看见了男人的身影,才知道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他毁了母亲的一辈子。
可此时的他却满脸不悦地质问我。
“我已经警告过你尽快离开宋家,你为什么还不走,还真是和你那个死了的妈一样下贱。”
“你不要妄想你能认祖归宗,虞家绝没有第三个女儿,况且你妈是个人见人骑的坐台女,你究竟是谁的种还两说。”
这句话,自从我来到宋家,自从他发现那枚戒指后,对我说过不下百遍。
“既然我不是你的女儿,那你又在怕什么。”
“是怕你妻子知道你以前干的龌龊事,还是怕虞家将你这个上门女婿扫地出门呢。”
男人气的给了我一巴掌。
口腔里隐隐约约的血腥气令我更加清醒。
面对着那张和我有五六分相似的眉眼,我没来由地恶心。
“难道你是怕宋景齐会真的爱上我吗。”
“别白日做梦了,景齐爱的人是虞衫,我的阿衫冰清玉洁,完美无瑕,只有她才能配的上景齐,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的破烂货,还妄想做宋家的女主人?”
“我告诉你,宋家的下一个女主人只能是虞恬。”
我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觉得实在讽刺。
虞衫死了,为了抓住宋家带来的好处和利益,他们想让虞恬进入宋家。
孩子在他眼中,究竟是什么呢。
原来天下父亲,并非皆爱子女。
6、我默不作声,他仍旧咄咄逼人。
“只要你离开宋家,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下辈子吃穿都不成问题。”
“你也看到了,念念讨厌你,景齐也不是真的爱你,你还留在这干什么。”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给虞恬腾位置罢了。
“好啊,那我就看看这个位置你们能不能坐的稳当。”
“如果宋景齐真的想娶虞恬进门,这十多年来怎么可能不动心,你们精心培养的女儿,到头来不过就是个废子,舍不得宋家这样的权势很着急吧。”
他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当初母亲在我刚满两岁那年,曾抱着我去找过这个男人,这个让他牵挂了近一辈子的男人。
男人早已入赘结婚生子,家庭幸福美满。
而他只是将一把红钞扔在了母亲的脸上,将我母亲羞辱了一遍又一遍。
那枚曾象征着爱情的劣质戒指,给了母亲狠狠一巴掌。
“一个妓女,你和我谈爱?”
“哪儿来的野种,还不快滚开。”
当初母亲早已病入膏肓,为了生下我更是耽误了治疗。
她本想着临终前可以将我托付给我的亲生父亲,可所谓的父亲只视我为洪水猛兽。
母亲将戒指挂在了我的身上,永远地倒在了福利院的门口。
我从他手中抢回项链,轻笑看他。
“你以为我留着这枚戒指是奢望什么父爱吗?
你错了,这是我母亲最后留下的东西。”
“我留在宋家,不过是为了报答虞衫当初的搭救之恩,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他颤抖地双手被高高举起,却因为身后宋景齐的突然出现而草草放下。
宋景齐的手中拿着那条被虞恬抢走的项链。
他撩开我的长发,亲自为我戴上。
“自己的东西都不好好收着,下次放好了,别再随便拿出来。”
“我想过了,念念也快上小学了,今后她就由你照顾,我也会帮你以阿衫的名义渐渐淡出娱乐圈,你只需要在家照顾好孩子就行。”
“只是她从小都是由虞恬带大的,一时半会恐怕离不开,就让虞恬帮衬你,你也不至于会这么累。”
我没听错的话,宋景齐在让步。
这些话,我等到了,却不想要了。
我一把扯断了项链,任由珍珠落了满地。
“宋念由谁照顾,谁又是她的母亲,可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忘了,我和她毫无血缘。”
见我软硬不吃的态度,宋景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抓着我的手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跑来的虞恬打断了。
“不好了,念念晕倒了!”
“你刚离开,念念就浑身起了红疹,一定是花粉过敏了,可是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花粉呢!”
而查来查去,过敏源竟然是我放项链的那个盒子。
盒子里的海棠花鲜艳夺目。
突然,虞恬赫然惊声尖叫起来,指着我开始哭哭啼啼。
“陈小姐,就算你和念念没有血缘关系,她好歹也是你生出来的,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难道就只是因为她喜欢我而讨厌你吗。”
“我是阿衫的亲姐姐,自然也是念念的阿姨,她和我亲近再正常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要嫉妒。”
我没有任何辩驳的机会,宋景齐一把就将我拖进了地下室。
7、腰间的皮带顺着壁灯的倒影被整条抽出。
气氛诡异又可怖。
“陈寒露,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念念下手,看来那日的挨打还是没能让你长记性!”
皮带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后背上。
新伤添旧伤。
不出几下,就已是血肉模糊,可他却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念念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你就这么恶毒,你的心就这么黑吗。”
我没力气回答他的话,他吩咐下人不给我吃喝后扔下那条带血的皮带就离开了。
地下室阴暗又潮湿,我的恐惧症在一夕之间彻底发作。
半夜,我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门外站着笑嘻嘻的宋念,她高举水盆挑衅我道。
“怎么,我的洗脚水好不好喝。”
“啧,爸爸下手怎么这么轻啊,早知道我就多放几朵花了,这样爸爸肯定会打死你的。”
原来是这样。
几乎是麻木地,我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问她。
“宋念,你希望我死吗。
“你是白痴吗,我当然希望你去死,立刻,马上就去死。”
我低下头抱着自己,不再理会她。
我也以为我可以释然,毕竟宋念和我毫无血缘,可怀胎十月,这个孩子是真真切切在我肚子里待过得,我也是真真切切听过她喊妈妈的。
见我一声不吭,宋念也没了兴致,只临走前还不忘告诉我。
“只要你在这一天,我就有的是办法赶走你。”
明明早已入夏了。
可这里却仿佛身处冰窖般,让我冷的浑身都在发抖。
我也曾想过我这一生究竟值不值得。
母亲付出性命也要生下我,父亲却根本不爱我。
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不是我的亲人,所有人都想让我去死。
上天没有给我活下去的机会。
可没到第三天,宋景齐就亲自将我抱了出去。
掀开我的衬衣,惨不忍睹的后背一览无余,他呼吸一滞,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下手竟然会这么重。
“是我下手重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宋景齐,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现在要走,我也不会拿走宋家的一分钱。”
他将手中的药膏扔到了地上,呵斥我道。
“我说过,你只要拥有这张脸一天,哪儿怕一个小时都必须留在这!
就算死也要给我死在宋家!”
我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闭上眼的那刻,温热的液体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他抢过我手中的剪刀,双目因为充血而变得异常狠戾吓人,嘴角不断向下扭曲,近乎是咬着牙问我,“陈寒露,你疯了?”
很快,血就染红了我的衬衫。
可是却一点都不疼。
我看着他笑,费劲地咧开嘴角。
“你看,我不像虞衫了,你可以放过我了。”
“宁可毁了容都要离开宋家,宋家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这么下定决心,我倒要看看,离开了宋家,你陈寒露还算个什么东西。”
他将剪刀扔在我脚下,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我等着你回来求我。”
他错了,我不会再回来了。
离开宋家,我就可以做回陈寒露。
这样,我也可以带母亲回家了。
8、那时我年纪还小,没钱为母亲安置墓地。
看着眼前高高的草垛,我用手将泥土一点一滴地刨开。
母亲为了生计,为了我在外孤苦了一辈子,她甚至没能在有生之年再回到家乡看一眼思女心切的母亲。
为了弥补她的遗憾,我抱着小小的盒子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农村。
在村口,坐着一个拄着拐的老太太。
“婆婆,你知道村里姓陈的人家住在哪儿吗。”
婆婆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远处。
直到不远处的大姨来给婆婆送饭,我才知道,这位婆婆不光瞎了眼还是个聋子。
大姨将饭菜塞进婆婆的手中,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妈听不见也看不见,你有啥事就问我吧。”
“我想打听一下村里姓陈的人家,她家有个小女儿叫陈月。”
我紧了紧怀中的盒子,红着眼道,“我想带我妈回家。”
大姨先是一愣,眼睛一下子瞪大,脸上满是惊愕。
她蹲下身对着一旁的婆婆露出欣慰的笑容,双手边发抖边抹眼泪道。
“妈,幺儿回来了,幺儿回家了妈。”
从大姨的口中我得知当年是因为家中实在贫穷,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母亲才会不远千里离开家乡,一走就是十数年。
外婆日日盼着母亲回家,这么多年哭瞎了眼睛,连耳朵也不好了,还得了老年痴呆的毛病。
可她唯一没有忘记的就是等她的小女儿回家。
大姨安排我和她的女儿住在了一间屋子。
小姑娘刚毕业没多久,看到我脸上的伤露出惋惜的表情。
“姐姐,你的脸是怎么伤的呀,好可惜啊,你和我最喜欢的女明星虞衫长得好像啊,可惜她也要隐退了。”
“姐姐,你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只是长得像而已。”
“没关系的姐姐,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那晚,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关心。
想起第一次替虞衫出席新闻发布会,我紧张的手抖个不停。
宋景齐蹲下身,用他手中的余温融化我的不安,更是在离场时,为我挡下了突如其来的事故。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动了。
所以在我主动讨好他,喊他阿衫的时候,他眼里是毫无保留的厌恶。
寒冬腊月,他扯开我的衣服将我丢进雪地里。
“陈寒露,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是个替代品,这个家是虞衫的家,你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好好在大雪里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他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的这张脸。
宋景齐说的对,我就不该抱有任何幻想,可谁让我是个从小缺爱的孤儿呢。
所以当他压在我身上,一边狠狠地警告我,一边将避孕药喂进我嘴里的时候,我就彻底死心了。
我以为宋家也会是我的家,我以为将心比心,真心可以换真心。
可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替代品。
农村的生活节奏很慢,星星很多,晚霞很美,我终于见到了母亲日记里家的样子。
在这里待了没多久,大姨她们就发现我生病了。
镇上最大的医院告诉我,我的时间就只剩下半年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大姨抓着我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9、当天午后,家中就来了不速之客。
熟悉的烟草味让我再次见到了宋景齐,他甚至还将宋念都带了来。
见到我的样子,他蹙眉不悦道。
“你看看你离开宋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住在这种地方还把自己养成这样。”
“当初念念过敏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是虞恬做的,是我错怪了你,这次我带着她来向你道歉,你的气也该消了。”
因为骨癌的缘故,我吃不下饭,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
他将宋念拽到我跟前,命令她和我道歉。
我摆摆手道。
“不用了。”
宋景齐抓着我的手臂,语气相较从前软了不少,模样甚至有些憔悴。
“是我不对,当初我不该将念念交给虞恬照顾,没想到她不光想将你赶出去,就连当初阿衫的车祸和她也脱不去关系。”
“我不会再让她踏进宋家一步,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会让她付出代价,将来你来照顾念念好吗,如果你觉得念念和你不够亲,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只是将来这个孩子需要被送出国。”
“我不能辜负阿衫,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我的爱,想要念念喊你母亲,哪儿怕你想要自由,我们可以去旅游,可以走遍全国各地。”
我回头看着他笑。
“宋景齐,你想要的是一个顶着虞衫容貌的陈寒露。”
“你错了,这些都不是我曾经想要的,你不能辜负虞衫,可我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做宋家的女主人,凭什么替你养孩子。”
宋景齐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已经这样低头,可我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
此时,宋念怯生生地拉着我的袖子,用那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爸爸已经告诉我,是你生了我,你也是我的妈妈。”
“自从你离开了,爸爸就不开心了,你跟我们回去吧。”
如果换做从前,我该多心软啊。
骨癌的疼痛再次袭来,我费劲地坐在凳子上赶他们走。
“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见我软硬不吃,宋景齐也上了脾气,直拽着我上车。
我没有反抗的余地,身后的大姨急得直跺脚,她甚至将我生了病时日无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没看清宋景齐的反应我就恍然倒地。
10、“病人患的是骨癌晚期,现在除了吃止痛药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不过最近听说国外近期研发了针对骨癌的特效药,说不定对病人的病会有效果。”
宋景齐立刻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往国外。
他联系到了国外的专家,指望为我续命。
我迷迷糊糊中,看清了房中的格局。
看来,我是又被送回来了。
“夫人,您终于醒了,您都睡了三天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下人,我才知道宋景齐知道了下人苛待我的事情,一怒之下将别墅的人都换了个遍。
而下人这样对我,全是虞恬授意的。
十年前,虞衫红透了半边天,事业爱情双丰收,虞恬身为姐姐却籍籍无名,嫉妒让她彻底发疯。
虞恬买通了同行的司机,制造了一场意外的车祸。
虞衫死了,虞恬高兴坏了,可却没想到我又出现了。
就在宋景齐揭穿虞恬设计花粉过敏的那件事后,她彻底失去了进入宋家的资格,她如同疯子一般,甚至将车祸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该受的惩罚,她一样都逃不掉。
因而,宋景齐对我更添了一分愧疚。
看着外头的日头,我有些贪恋阳光的味道。
院子里,我见到了宋念小小的身影,她正在卖力地刨土坑呢。
脚边还放着一颗小小的圣诞树。
“夫人,您不知道,小姐说快到圣诞节了,想亲手栽一颗圣诞树许愿呢。”
见我来了,她抹了把脸,将纸笔都塞进我的手中,撅着嘴说。
“等我种好圣诞树了,你来许愿,你的病就会好了。”
这一次,我没扫兴,点头笑了笑。
然后在纸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了起来。
今天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知道,我到了该走的时候。
等宋念栽好了树,天已经黑了。
她跑着过来向我炫耀,向我伸出脏兮兮的手来。
“快把你的愿望给我,我现在就挂上去。”
我闭着双眼没吭声,她就又喊了我一遍。
“妈……妈妈。”
纸条被风吹到了地上。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将我和妈妈葬在一起。”
我没等到宋景齐回来。
毕竟,电视剧中的情节不会眷顾一个从没有好运的人。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昏睡,一旦有片刻清醒的时间,我就会听见宋念在我身边哭。
意识彻底消失前,我好像听见了宋景齐的声音。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喊我阿衫。
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陈寒露,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手。”
“陈寒露,你听见了吗!”
“陈寒露……”宋景齐到底是个自私的人。
后来,他并没有将我和妈妈葬在一起。
可他分明知道。
我有多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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